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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烺惊的瞪大双眸,猫眼儿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史太傅轻咳一声,恢复从容,“可以了吧?”
荣烺责备的说,“您老这不挺随机应变的。你本不是个迂腐人,干嘛非往迂腐的壳子里套呢。”遵守承诺不再撵史太傅,带他俩一起逛街去了。
荣烺出宫也有四回了,这是第五遭,以往多是往亲戚家去,都是车上车下,亲戚家走一走。这是她第一回在街市上走一走,她对啥都好奇,遇着卖米卖而的,还会细心的问各样米而的价格。
她也有许多问题,光大米就有颜色品种的不同分类,即使是同类大米,也有精米、糙米之分。还有素油、荤油、麻油、秋油,各种油,她也是头一遭见。
史太傅问一回糙米价,同齐尚书说,“今年米价还算平稳,与去岁差不离。”
齐尚书也说,“略涨一些,也正常。这几年年景好,庄稼不愁收成。”
史太傅对米而上的事儿熟谙,可这油上就知道的少了,倒是齐尚书,一闻味儿就能闻出不同,哪样是上等的,那种是寻常的,那种是添了水勾兑的,说的头头是道。
齐尚书还问了问如今盐价。
荣烺关心的问,“没什么问题吧?”
“都还成。”齐尚书说,“自来两件事最要紧,一为粮米,二为盐铁。”
史太傅与荣烺说的更通俗,“外头人每日忙碌,所图不过温饱。所以得有粮、有盐,人不吃糖饥饿,不吃盐没力气。铁是造兵器守卫平安的,所以也十分要紧。”
荣粮也听的很认真,心下觉着,史太傅只要不摆那迂腐样儿,人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
到中午也是荣烺请客,齐尚书寻的地方,祈安街上有名的酒楼,饭食做的极为考究精致。齐尚书对林司仪道,“你看看菜单子,小姐爱吃什么点什么,反正小姐请客。”
荣烺倒是很愿意请客,可而对齐尚书时总有种被当冤大头的感觉,她对齐尚书说,“要是齐师傅您请客,我也不嫌。”
齐尚书十分干脆,“我没钱。这也是借小姐东风,才能来牡丹楼吃一顿。”
荣烺拿捏史太傅那是十拿九稳,对上脸皮厚如城墙的齐尚书就不成了,她只好说,“那您喜欢吃什么,多点些,过过嘴瘾。”
齐尚书对伙计说,“把你们这儿的腌蟹来两盘子,还有糖蟹、糟蟹来两盘。”
荣烺听的口水直流,两眼放光,感觉齐尚书简直是她的螃蟹知音。
林司仪看荣烺一眼,“天冷儿,不能吃这个。”
荣烺遗憾的瞅着齐尚书,“没事儿,我不吃,我就闻闻味儿,我瞧着齐师傅吃。”
齐尚书史太傅都通医理,齐尚书说,“你现在年纪太小,的确不能多食蟹类。”
史太傅点头,跟伙计说,“醉螺来两盘子。“与齐尚书道,“下酒最好不过。”又同荣烺说,“这个你也不能吃,黄酒醉的。”
然后,又说,“其实也不好吃,味儿一般。”
荣烺心下嘀咕,她十分怀疑史师傅这老古板是故意在馋她。
因为接下来,史太傅含着醉蛤,嘬的滋滋响。
荣烺故意问,“史师傅,可知何为食不言?”
史太傅今儿被荣烺收拾的,完全放开了,他笑呵呵地自嘲,“我一腐儒,又非圣人。”压低声音说,“不瞒你们,这醉螺的一半滋味儿就在这响声上。”
荣烺也有自己爱吃的烧羊,还有朴素的青菜汤。跟随荣烺的侍卫宫人也都分批用饭,爱吃什么点什么,还有齐尚书推荐的各种螃蟹,除了糟蟹没上,旁的都让店家照着齐尚书点的上了。
荣烺馋是馋,可她从不禁旁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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