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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晋江文学城（第3页）

当美人沉下眉眼时，那份美就被锋利捍卫，不可被冒犯。

如同拱卫玫瑰的卫兵与长剑。

系统看着这样的汌无院璃，出错的数据库突然蹦出一个荒诞的猜测。

——如果，刚才这一切都是被汌无院璃计划好的，所有的走向都已经在他的计算之中，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甚至，就连系统的反应都已经被他预料到了。

系统无声的问自己：可能吗？

……

春樱神社的樱花纷纷扬扬落下，沾在汌无院璃白色的发丝上。

已经暂时改变了形象的汌无院璃眨了眨眼，雾气朦胧的眸子重新恢复了视线，看清了在鲜红鸟居远处聚集的人群。

他们愣愣的看向自己，与曾经那些在舞台之下仰头看向他的粉丝们，没有什么区别。

系统无视了汌无院璃的走神，还在一板一眼的执行它的职责：【根据系统采集到的大数据分析得出的结果，系统并不建议代行者选择夏油杰，还请代行者考虑夏油杰身旁的五条悟。】

【五条悟，五条家家主，“六眼”拥有者，一出生就打破了咒术界力量平衡的天才咒术师，将会成为咒术界最强的存在。当他成长起来后，他将成为整个咒术界最璀璨的蓝宝石，所有人都会仰望他的光辉。】

【为了让更多人知道《安徒生童话》的存在，请代行者选择五条悟。经系统计算分析，代行者只需要出现在五条悟身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达成本则童话单元“夜莺”的任务。】

汌无院璃发现，系统学聪明了。

与第一次见面的咄咄逼人不同，现在系统学会了旁敲侧击。

人都有逃避困难，选择更轻松局面的本能反应。

普通人在听到一个更加易于达成的方案，可以帮助自己轻松达成要命的任务时，多半会松一口气，然后忙不送迭的选择更加简单的方法。

只需要待在五条悟身边，就可以完成任务目标。这么简单的好事，为什么不选呢？

汌无院璃在心中轻轻笑出声，回答的却是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

汌无院璃那双浅蓝紫色的眼眸里波光粼粼，像是教堂的玫瑰花窗被打碎散落在水波之中，在光线下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他的目光落在那扎着丸子头的青年身上，笑着向系统询问：[他是谁？]

系统卡顿了一下，才像是不情愿般道：【夏油杰，后天型天才咒术师。他将叛逃咒术高专，背离咒术界主流的认可，亲手杀死父母家人以证决心。】

【他会成为盘星教教主，蛊惑诅咒师与普通人为自己所用。但他终究众叛亲离，被少年时的挚友五条悟亲手杀死。他想要建立的理想世界分崩离析，就连死后的尸体都被其它存在盗取使用，尊严碾涂一地。】

系统给出了没有感情的最终分析评价，残酷而冷漠。

【理想者死于理想，行道者殉于道。改变世界者，被世界遗弃。】

【在他的尸体上，其他人的理想得以开花。】

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吗？

汌无院璃微微垂眸，高坐于鲜红的鸟居之上，隔着纷纷扬扬的花瓣，与那名为夏油杰的青年对视。

此时夏油杰还没有经历过系统所说的一切。

他的眼中还是坚定与纯粹，俊美的面容上还带着对普通人的温柔和善意，他的理想还在心中。

所有的悲剧，还都没有来得及拉开序幕。

夏油杰此时只是咒术高专的二年级生，有家庭与挚友，有理想与目标。老师和挚友，还都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的选择。

他还不知道，他将要走上的，是怎样一条通往既定死亡的道路。

汌无院璃在心中轻轻笑了出来，心情愉快，眼眸中如水波轻晃，美不胜收。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眼泪，一如夜莺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