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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第1页）

能做屏保。白云流苏似的飘着，燕子衔泥筑起巢，枇杷树上是珍珠般颗粒大小的青枇。没人去记具体日期，只记得今儿是星期几，要上什么课。

宋悄悄站在苏莉前头，耷拉着惺忪睡眼，四到八拍有些痴傻似袋鼠的跳跃运动后，广播体操只剩最后一节全身运动，她疯狂划水。早操画上句号，早自习无缝衔接。

食堂师傅们剁ròu剁得砰砰响，包子已上了蒸笼，发糕、馒头出锅摆好，极个别的人为了节省时间，早操一散，就跑去食堂刷卡买包子，一路走一路吃，到教室刚好解决完早餐。

高中唯一崇尚的是成绩。哪怕是在二中这样普通的学校，依旧有人在高考上交出漂亮的分数，让其他人化为柠檬供应商。

“鸣爷会被什么事绊住脚，嚣张到直接缺席早操？”

“学习，我听说大爷这学期直接跟学校打了申请报告，永久告别早操。”

宋悄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校长会同意？”

“校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苏莉淡然说道，“要知道，葛鸣是我们全校的希望，他是二中百年一见考清华、北大的苗子。”

“二中建校也没百年吧！”宋悄悄掰开手指头认真算了算，“五十年都没有。”

“宝啊，这不是重点。”苏莉啧啧感叹，“转眼夏天要来了，不来做操简直太让人酸了。”

“别说了，让我们共同承受这酸风酸雨吧！”宋悄悄唏嘘道，“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要热死我。”

“夏天除了吃冰没有任何让我期待的。”苏莉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到汗黏黏的，我就不想它来了。”

“希望今年的西瓜没有葱味儿，”宋悄悄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蒜味、铁锈味儿也不可，希望男生身上的汗臭味也少点吧！”

“这不可能姐妹，”苏莉见惯了生死，“除非这人是葛大爷。”

宋悄悄对此表示完全赞同。她跟葛鸣同桌有一学期，哪怕是大冬天，葛鸣也每天换洗衣服，身上有股清爽的味儿，淡而悠远。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还没进教室，透过门外玻璃窗看见葛鸣低着头，完全无视周围任何响动，专注地刷着题。晨曦照在他的侧脸上，他脸部轮廓精致，下巴并不过分尖翘，脸上有种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涩感，不笑时，心里似乎藏着满腹心事，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宋悄悄笑嘻嘻地走到他桌边的过道。若是以往，没等她走近，葛鸣早从座位上走出来，给她让出位置。今儿葛鸣如塑像，纹丝不动。

“咳，”宋悄悄轻咳几声，示意自己来了。面前的人完全无视她，依旧面不改色地刷题。宋悄悄也有点恼，压住心底的那一簇怒火，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让一下，大爷。”

早操散了五分钟，班上的人陆续落座，宋悄悄戳在过道上，如同落单的鸟儿，不少人好奇地看了过来。宋悄悄从他们眼里感到一种“好奇探究”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儿，毕竟再没有比让一班之长一大早吃瘪更快乐的事。她的不安和难堪，葛鸣全没感知到，他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刷手中题。

“葛鸣，你怎么回事？早操没去就算了，这时候不给我让位置，是让我跨过你的桌子进去吗？”宋悄悄心里来了气，说话语气也冷了下来。

“随便。”葛鸣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宋悄悄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着气，撒不出来。她一遍遍提醒自己——我是班长，我哭了只能给人看笑话。她强忍着委屈，伸手拿必修一的语文书，隔着葛鸣东西堆得满满当当的书桌，她的指尖只堪堪挨到书脊。

宋悄悄不死心地踮起脚，试图再努力一把。

“班长大人，是要拿这本吗？”蒋润松转过脑袋，从宋悄悄的一堆书里抽出她要拿的那本，“还要拿什么吗？我帮你拿。”

“还要那本粉色笔记本，还有数学必修一，还有……”宋悄悄报出书名，蒋润松嘴角微扬，极有耐心地从她那一堆歪扭乱放的书里按宋悄悄的要求一一将书抽出来，双手递给她。

葛鸣自始至终都像在另一个空间，完全无视面前的你来我往。他双唇紧闭，眼帘低垂，让人完全看不透眼底蓄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宋悄悄拿齐所有的书，冷哼一声，捧着书大踏步往讲台走去，那姿势像一只高傲仰颈的白天鹅。

葛鸣指尖一顿，又继续刷着题。

蒋润松做着售后服务，把宋悄悄桌上歪七扭八地胡乱放着的书分门别类地一一摆放齐整。

宋悄悄坐在讲台上，不时抬头朝自己位子的方向看过去。苏莉在座位上相当嚣张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