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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道这么多年，做过的节目应该不少。”程喻年靠在车座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正在飞速后撤的场景，“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中国有说唱这档节目？”

“哪个制作团队？”杨俨头也不转地问道。

如果此时此刻被媒体的镜头记录下来，那将又是一个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历史场景。

这两个被外界无数次拿来比较的人光是坐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共乘一辆车相谈甚欢。

“蓝莓台跑女。”程喻年顿了顿，“听说过没？”

“废话。”兴许是被程喻年疑问的语气挑起了说话的欲望，杨俨的坐姿甚至都跟着摆正了几分，“出了名的杀人节目组。”

“这么严重？”程喻年看他。

“一个是录制时间，因为邀请的嘉宾都是当红流量，行程满，所以一般集中在凌晨，一录就是十个小时起步。”杨俨的经验丰富得像是录制野外求生类节目的贝尔。

“第二个就是后期剪辑，倘若你中间打了个哈欠碰巧被拍到了，那么这个镜头，最后将会作为某位选手上台表演时，你的rea出现。”

“第三个，老生常谈的补录，这种选秀节目基本上都有台本流程，而且采取边录边播的制作形式，以便后期根据反响进行改版，如果节目播出后反响平平，你作为流量，台本内容就会出现一些所谓的爆点。”

“爆点？”程喻年反问道，“有关什么的？”

杨俨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眉头一蹙，没有继续往下说。

“又没镜头，说说呗。”程喻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杨俨却别过头，全然没了刚才的兴致勃勃。

程喻年啧了一声，“话说一半，你这留白留得挺白啊。”

“当时杨俨是某档选秀节目的导师，现在这个时代普遍看不起小鲜肉，那节目又是打着专业度来制作的，所以粉丝们都很开心。”

最终还是坐在前面开车的经纪人看不下去了，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转过头来说了两句话。

“结果所有的点评都被删了，决赛场导师投票的环节每个人的台本上都有内定的名字，没法按照真实的想法选择心仪的选手。”

“这不是现在选秀节目最常见的套路吗？”程喻年问道。

“对啊，杨俨不愿意，跑去跟节目组协商，结果说掰了，导演要求全部人员暂停录制，直到杨俨选择那名内定的选手才同意继续下一环节。”

经纪人嗤笑一声，“真以为节目那么好录的？后面为了噱头，又被恶剪成杨俨耍大牌拒录节目，同期艺人见状纷纷买他的黑通稿。”

“像什么出道前致使女友堕胎啊、练习生时期往别人的鞋子里放图钉之类的……”

“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杨俨皱眉。

“说呗，我又不笑话你。”程喻年不以为然。

杨俨就差把“无语”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一言不发地靠在座椅背上。

“对了，黄橙没有公关公司吗？”程喻年又问，“像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应该很好洗白才对。”

“那时候正值公关公司要求单方面解除合同，高层都在焦虑下一步的事情走向，谁在乎一个艺人的名声？”经纪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多叭叭了两句话。

“手底下的艺人不能太火。”杨俨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之前不也是黄橙的？忘得这么快？”

“哦对。”程喻年恍然大悟，“刚出道那会黄橙塞给了我不少原本属于你的资源，让你记恨到现在。”

杨俨：“……”

并没有。

“话说回来，即使黄橙再怎么垃圾，也是那家公关公司违约在前，况且公司的错又不应该由艺人去承担，这件事做得太不仁义了。”程喻年看他脸色实在是过于难看，便主动开解道。

杨俨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阵不屑的声音，没有搭理他。

“对了，这家公关公司是哪家啊？说解约就解约，一点信用都没有，以后得避着点。”

“你那家。”

程喻年：“……”

猝不及防。

“我看你用得挺开心，也没嫌人家不仁义。”杨俨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