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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戈几乎每日都会收到来自河东郡的信,书信上洋洋洒洒一大堆,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
不过沈止在上头画的小人挺可爱,看着这些话,陆戈的面前便仿佛浮现出沈止那张脸。
卿本美人,奈何长了张嘴。
不过这宫廷里空空荡荡的,聒噪些倒也不是很讨厌。
只是今儿个一早起来,陆戈就觉得眼皮狂跳,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她等了一日,却没有什么意外,只除了一点,那封从河东郡寄来的信,断了。
沈止每日都会写信,从他走的那天起,信就没有断过。
可是她们两个离得这般远,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按理来说,沈止原本那么弱,都能够打下河东郡,如今带了那么忠心耿耿的将士,还有她亲笔写的圣旨,占了名正言顺,此行应当更加顺利才是。
但是等到夜里,信还是没有来。
许是夜里的凉风太弱,天气燥热,陆戈都有些失眠。
连着几日,陆戈都没有收到来自河东郡的消息。
她处理公事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怕出了什么岔子,干脆把奏章都压下来。
夏日的风格外的闷热,即便已经是夕阳西下,站在外头也能流下滚滚热汗来。
一支羽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子的红心。
一支接了上去,仍然是对着靶心,却硬生生的把前头一支给劈开。
运动,破坏,陆戈的动作大开大合,神色莫名阴郁。
“陛下可是心中有所忧虑。”
站在他身边的申晨压下天子的手来::“这样对陛下的手伤害太大。”
知道天子不喜欢自己的胡子之后,申晨就剃掉了那满脸的络腮胡,一下子没了之前粗犷的感觉,倒是像是儒雅的文官。
要是沈止在这里,怕是能够喝上一缸醋。
“没什么。”
陆戈看来眼自己发红的掌心,到底放下手中弓箭。
申晨接着说:“那孩子前些日子写信同我说,有了心上人,想着认我做个干爹,不知道陛下肯不肯。”
作为天子亲信,他自然是知道了天子的女子身份。
事实上,知道这个大秘密的圈子正在扩大,特别是先前天子在推动女子从政,似乎更是佐证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但有些人只是隐隐猜测,并没有证据。
沈止如今已经是皇帝,而非太子,而且这个皇帝还不是什么任由旁人磋磨的傀儡皇帝,全天下没有人的权势能够盖过她。
只要她不愿意,这个秘密就能够瞒一辈子。
谁能让天子脱衣验明正身,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两个孩子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沈止对皇帝什么心思,申晨也是看在眼里。
若是他这个徒弟能够如愿,那便是亲上加亲。
就是皇帝不见得乐意凭空多个长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本就是我的老师。”
陆戈的意思,就是默认了申晨的说法。
她突然问申晨:“这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申晨愣了下:“应是三四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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