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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音轻叹一声,慢慢站起来,走到他身侧。
她将怀中丝帕拿了出来,放在火堆上,烤至干透,这才将帕子折叠成长条形。
“手过来。”她低柔道。
林度飞听话的把手递过来,沈殊音将丝帕缠在他的手掌,却无意中触到他的掌心。
少年的手是持枪的手,指腹和掌心早已在日积月累下,被磨出厚茧,触碰时,略显粗糙的触感,却有一种渗透进肌肤里的滚烫。
沈殊音心惊下,险些把帕子弄掉。
好不容易她把帕子在他手背上缠好,才小声说:“林校尉,你先将就些。”
林度飞摇摇头,却没说话。
很快,沈殊音重新坐回先前的位置,她被折腾了一天,也是疲倦至极,倚靠在身侧的树干,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林度飞守着四周,不时给火堆添柴火。
待望着对面女子莹白的脸颊,他偷偷抬起自己的手掌。
柔软的丝帕在他鼻间滑过,带起一股清幽的味道。
好香啊。
天光大亮,沈绛和谢两人略休息了下,便起身,准备去找这附近最近的人家。
临走时,沈绛在沿途留下暗号。
这是她与卓定等人的联络方式,要是他们能看到,一定会来找自己。
昨晚□□突袭,弄得大家都四散。
好在沈绛并不太担心,因为衢州乃是依山傍水之地,因为水泽湖泊遍布,所以很多少年打小就会凫水。
卓定他们打小就被当成是斥候培养。
凫水对他们来说,也是训练课程之一。
反而是沈绛,她毕竟是个姑娘,姚寒山自个都是个旱鸭子,自然也没教会她这个。
“累吗?我背你。”谢扭头说道。
沈绛立即摇头,此次对谢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
她自然不能再一直拖累他。
沈绛咬咬牙:“没关系,我能自己走。”
谁知谢却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来,沈绛赶紧蹬腿,想要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可是这一动,腹中的饥饿感便翻滚了上来,最后化作几声响亮又清晰的‘咕噜咕噜’。
要是离得远也就算了,偏偏她就在他的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这么轻的声音,也如响雷般清晰。
沈绛:“……”
谢:“……”
待她目光上移,两人四目相对时,沈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诸天神佛,收了她吧。
她不活了。
哪有女子会愿意在男子,还是自己心仪男子面前,发出这么不雅的声响。
至于谢则是沉默不言,只是眼睑微垂,眸底带着一丝丝笑意。
沈绛闭着眼睛,自暴自弃道:“你若是想笑,就直接笑吧,不必强忍着。”
“真的?”谢轻轻抬起头,望向前方,薄唇扬起,明明只说了两个字,可是里面没压住的笑意,却是那样明显。
沈绛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腔因为发笑,而震动的幅度。
沈绛睁开眼睛,委屈望着他:“你还真笑话我呀。”
“不是你说,让我想笑便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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