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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与梵说:“去买早餐的路上,我想先试试,如果太疼的话,你就不要打了,没想到一点都不疼。”
两颗耳洞,把十六岁的时也感动到一塌糊涂,就像初冬时节天空飘起的雪花,落在哪里都化作水滴。
然后两颗耳洞,就变成了四颗耳洞。
一直到现在。
程与梵说完便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如果你后面没有闹着骑车回家就好了。”
时也抬头,眼睛亮闪闪的,学她之前的话:“你糗我啊?”
程与梵挑眉:“糗你,就不把衣服借给你了。”
陪时也打完耳洞回去,时也说要骑自行车,可她穿着裙子,刚骑没两下裙子就被车轮绞住,她被卡在车座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两只脚踮着尴尬的要命。
程与梵蹲下给她弄了半天也弄不出来,而且裙子都被车油染黑了,就算弄出来估计也没办法再穿。
她看了看时也,又看了看绞在车轮里的白裙子,以及那两只努力踮起脚尖。
手叉腰做了个决定——
“你等一下我。”
“你去哪儿?”
程与梵去了旁边临近的一家小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把剪子。
时也看见剪子,明白了程与梵的意思,等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程与梵的外套围在了她的腰上。
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蠢到爆炸
时也对自己无语——
“从那之后,我再都不敢穿裙子骑车。”
程与梵和她打趣:“我也再没敢剪过谁的裙子。”
洗完手,两人去到客厅沙发坐下。
时也将程与梵另只在法院被抓伤的手拿起来放在腿上,轻轻撕开旧的创可贴,一道血愣子,肉都抓掉一块,看的人简直心惊肉跳,重新换了新的给她贴上,冷冷地开口——
“这种伤能构成起诉的条件吗?告她告她”举起小拳头愤愤不平。
程与梵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眼里流出笑意是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那不如告这只猫吧,赔偿的或许能多一点,毕竟猫的主人更有钱。”
时也一怔,被她如沐春风的笑颜融化,刚刚的举起的小拳头也已颓败之势迅速落下。
“你心真大。”
“心不大做律师要被气死的。”
程与梵以为时也在和自己开玩笑,却忽略了一点,不能说出口的关心,往往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
这种关心,最要人命。
只是要的不是程与梵的命,而是时也的。
时也知道过去的十年只是自己的独角戏罢了,有可能结局是空欢喜,但她不死心,想搏一搏,万一呢?万分之一的概率也是概率,只要不是0,哪怕无限趋近于0,都值得自己奋不顾身。
怎么能死心呢?那可是程与梵。
好啊,那不如让那只猫抓得更狠一点,最好能让我赔到倾家荡产,包括我自己,全都赔给你。
时也心里的小恶魔在疯狂呐喊:把这句话说出来啊!说出来啊!你的那些个春梦不想实现吗?
这个声音硬生生被时也按了回去,在一开口,就成了——“要不要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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