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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圣女（第1页）

老者愣在了那里，这句话也许只是林曦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而随口一说，但是却把老者给说愣住了。

看到老者定在那里，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林曦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合适，

“前……前辈，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

老者低下了头，没有理会林曦的话。林曦感觉现在的解释显得很是苍白和多余，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是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自己的命运已经摊牌，那玩下去还有什么乐趣呢？”老者并没有责怪林曦的意思，反倒陷入了一种自我思绪之中。

“其……其实，也没有啦，相反，如果知道了，那不是就能趋利避害了吗？”

“不，你不懂。”

让林曦失望的是，老者不为所动。

“你知道吗？灵神天生就或多或少有一定的预知能力，无非是时间长短，清晰模糊的分别。当你感觉到一些事可能发生的话，它一定会发生，不管你做什么，怎么挣扎，这是先知先觉的悲哀。作为灵神，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幸事，反倒是一个负担，大部分时候，我们是不愿意去触碰这个天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下位灵神，最怕的是见到一些于己不利的画面，因为我既无能为力，又必须提前面对那样的恐惧。”

林曦听出了些许端倪，“前辈，难道说，你有预见到自己的……？”

老者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刻意逃避，但是上次中箭的时候，钻心地疼痛，让我本能地去想了下我的命运，结果我就看到……”老者停下来不再言语了。

“看到什么了？”林曦知道这时候不该这么问，可是他很担心眼前这位老者，他想再知道些什么，也想做点儿什么。

老者淡淡地说，“我死了，被杀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我能感觉到，留给我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傻孩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躲是躲不掉的。”老者叹了口气。“只是，我想在这之前，尽可能完成对你的引导，让你能更强大一点。你的使命很重要，比你我的命都重要，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老者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前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林曦坚定说道。

看着林曦那执着的眼神，老者不禁笑了出来，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肩负重任，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对自己有这么强的守护欲望，就如同自己的子侄守护着老迈的长辈一般。

“不管怎么说，尽快赶到南海离岛，那里要比大陆安全得多。”

“是。”

说完两人便继续赶路了。

西圣灵山，圣女的身体逐渐康复，而且，虽然没有吃太多药物，但是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比受伤之前更快了。

“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女侍很是认真地告诉她。

在她恢复的这些日子里，圣君没有再来看过她，只是吩咐女侍精心看护。关于自己伤后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对于自己被击中的那一刻，整个身体彷佛被死亡噬咬了一般，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我是怎么回来的？”她问身边的女侍。

“是侍卫将您给抬回来的。”

圣女听了自觉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

“那是谁救得我，圣君吗？”

“当然是圣君啦，放眼世间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您刚回来的时候，虽然气息无碍，但看上去动弹不得，如半个死人一般，圣君马上为您悉心治疗，看看，这么快您就痊愈了。”侍女说的时候两眼放光，满是骄傲。

圣女点了点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解释了。

这次起死回生，好似大梦一场。想到这里，圣女隐约想起了一些事情，好像确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努力地开始回想梦的情景，庆幸的是，虽然现在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而且有些疼痛，可是很快她就将梦境回想了起来。在梦里，她孤身一人，在四处游荡，天色看上去很暗，没有多少亮光，周围的一切灰蒙蒙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也没有意识去探究一下到底自己还有没有身体，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麻木地向前移动着，一切都是本能在驱使着。身边也没什么人，飞禽走兽同样踪影全无，似乎这世间就剩下了她一人。起初，光线尚可，周围至少能分辨地清，可是随着时间地推移，周围变得越来越暗，逐渐有些暗淡无光了，可即便如此，自己好像全无顾忌地继续在游荡移动着。这是哪里，到底又要去向何方，这个问题萌生在意念之中，却又始终问不出来，只知道麻木地向前。后来，她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团淡淡地亮光，离她越来越近。等到了近处才发现，那似乎也是个人，那点亮光主要来自他脑袋的位置，身体只有一缕缕淡淡的亮光，看上去几乎要通透了一般。圣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自己也像这样一样吧？即便想到了，可她依然无法自由的思考，以及控制自己去低头看一眼。那人一样地麻木，全然不会回头，只知向前行进，而且，看上去，他俩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在前行。没有招呼，没有问话，只是那么麻木地向前。再后来，又遇到了几个同样身体发亮的人，前行的队伍越来越长，渐渐地串成了一条亮线，一点点蠕动着向前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