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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府靠海,入夏一向早。中原大地这会子也许还有一树一树杏花竞相开放,台州府的空气里已经有一种闷热潮湿的味道了。不过大概是因着靠海的缘故,这味道夹杂着一种温热的咸味,并不令人反胃,反而有些海盐般提神醒脑的作用。
江驰从戚府里出来,感觉到空气有些潮湿,肌肤表面也渗出了一些汗意,把亵衣黏在后背上,不是很舒服。还好她贴身穿的亵衣一直是杨窈娘亲手裁了上好的细纹棉布缝的,哪怕是贴在身上也不觉得难受。
左右无事,江驰便沿着街道,负着手慢慢的往驿站踱,权当散步,顺便观察本地民俗民风。
因为和戚继光的商谈十分顺利,故而江驰的心情极好。在见到戚继光之前,她知道这位是皇上亲口称赞的名将,最难得的是进退有度,并不居功自傲。因此她设想之中,就东渡剿倭一事,应当会商谈得十分顺利。但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戚继光几乎是提什么答应什么。重修战船也好,调拨军费也好,戚继光几乎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应配合。
当时江驰十分惊讶,不由得上下打量着这位名将。毕竟她知道,打仗就是烧钱,武将们地位也不如文臣,能暗中靠考评、调职之事收受贿赂。但戚继光好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很爽快的主动告知了:“早在大周商会扩张的时候,我就听了夫人的话,以戚家军的名义找盛会长入了干股。如今工匠镇兴旺,这些年的分红攒下来,也有一笔可观的资产,用以修缮战船、抚恤孀孤。缴倭的赏金丰厚,战士们才能勇猛,故而戚家军这几年战绩斐然。只要皇上同意我出兵,即刻便可开拨!”
江驰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了。
她慢慢的走着,还没溜达到驿站,就有个少女明快而爽脆的声音响起:“劳驾打听一句,我听说戚大将军这段日子在台州府驻军,请问他是在这条街落脚吗?”
江驰抬起眼睛,见是个蜜色肌肤、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说不上生得十分精致,但两颊红晕、眼神明亮,说话中气十足,有种气血充盈、健康壮实的美。江驰立时就有了些好感,笑着道:“你是何人,竟然打听堂堂将军的住所?”
那姑娘被质问,也不恼,声音依然脆生生的:“我叫珠子,是台州工匠镇的学徒,专事船舶修造。我师父有了新的图纸,想献给戚大将军。所以他在这里吗?”
江驰笑道:“是什么样的图纸?戚将军的龙骨战船是要东渡倭岛的,普通的木头船可不行啊。”她又逗着那姑娘道:“不若你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图纸?”
自称叫珠子的姑娘“哎呀”一声,有些嗔意:“可不能给你看。这是我师父毕生的心血,又糅合了大周商会最新带回来的西洋秘术,怎么能给你个小秀才看到呢?小秀才,我这真的是正经事,你别逗我了。戚大将军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你且给我个准话!”
江驰本来有一丝逗弄之心,在听到“西洋秘术”以后也消失了。她神色严肃起来,向珠子道:“你跟我来。”
珠子一点也不惧生,竟然就这样跟在她后面、江驰又掉回头穿了两重桥,重新走到了戚府门口——因着只是戚继光在台州府练兵时的暂时居所,门上也没挂戚府的匾额——抬手叩了叩青铜门环。
刚叩完,角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一名穿甲的军士走了出来——戚继光以军规治家,素日镇守门庭的也都是亲卫——看了江驰一眼,道:“江大人刚走又回来,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江驰一指珠子:“不是我,是这位珠子姑娘,从工匠镇而来,自称有战船图纸献给将军。”
亲卫点头,便领着二人进门,复又通传,立马得到了接见。戚继光还没换见客的衣服,匆匆忙忙从后室里走了出来,径直问珠子:“是什么样的图纸?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珠子毫无惧色,也没见礼,从怀里掏出一沓叠得仔仔细细、还带着体温的图纸,双手举着交给戚继光,道:“我师父是台州府工匠镇船舶业的赵初七,这图纸名苍山船,是我师父精心研究半生、最后结合了去年来的西洋秘术才成的。”
戚继光紧锁着眉头,翻开图纸一点一点细看。江驰也不懂,干脆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听珠子口齿伶俐、话音利落的介绍起了她的图纸。
“苍山船,又名苍山铁,高出水面,吃水五尺,设有橹。风顺则扬帆,风息则荡橹。此船轻便灵巧,主要用于追敌和捞取首级。装备千斤佛郎机两门,碗口铳三个,噜密铳四把,喷筒四十个,烟筒六十个,火砖三十块,火箭一百支,药弩四张,弩箭一百支。”
“三桅炮船,船身高大,头高昂、尾翘楚,航行速度快,不惧风浪。船中有三根大桅,主桅高四丈,船长二十丈,并五层甲板。可以容纳接近三百人,配备了红衣大炮八门,千斤佛郎机四十门。”
江驰听到此处,眉头一蹙:“佛朗机炮是什么?”
珠子陡然被打断,有些茫然的看她一眼:“佛朗机炮就是去年大周商行从欧罗巴人那里带回来的图纸啊,只是盛会长有令,不许我们泄露给官府。但是我师父没办法,他说只有把佛朗机炮装在战船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所以拼了禁令也要画在图纸上。”
江驰觉得不太对劲,但眼下显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因此只是蹙着眉,暂且按捺下满腹疑问。什么也没说。
那边戚继光匆匆翻完图纸,却是如获至宝,立刻就将之谨慎的放进了后室,再出来和珠子说话。二者约定了一个时间,珠子带她师父赵初七登门拜访。戚继光还有军务,便没留二人,还是派亲卫又将江驰和珠子送出门了。
走到门口,珠子才笑起来:“小秀才,原来你还是位官人。你看着这么年轻,也不穿官服,就和街上的秀才没两样么。”
江驰道:“我是松江府的通判江驰,字百里。听你口音不像是台州府人士,是从外乡来的工户么?”
珠子点头,两个人在大街上边走边聊:“我是漳州府来的,家里本是渔户,村子都被上岸的倭寇烧光了,我带着妹妹逃难来的。”
江驰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语问到了别人的伤疤,立刻道歉。珠子却摇摇头,说:“没什么,这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现在我在台州府过得很好,师父把我当亲生女儿,贝壳上学也用功,我没什么好伤心的。”
江驰知道她指的是去年天子下令颁布的诏书,命大周商行在工匠镇广设学院,不教四书五经、儒家经典,而是以工户和商户的身份,传授工匠的编草织席、打铁锻造、刻木修车之术,商户的算盘营账、识辨五谷之学。学院不收束脩,学生也不分男女,只要是工户和商户的孩子、未过十二岁,就能送来学艺,学成之后分派给各个师父当学徒。如此以往,学个几年,便练就了一门营生,算是个吃饭的本事,因此十分受百姓们的欢迎。
一开始,因为男女混学之故,工匠镇的学院没少受大儒的批判,口诛笔伐,都快把学院骂成妓院了。万历皇帝不胜其扰,下了几次令,严禁阻碍百姓进学,凡闯工匠镇者笞刑,也没有什么改善,依然有自诩正义的学子在工匠镇学院门口拉横幅、集会反对。后来,还是大周商会想了点办法,着重卡了带头反对的大儒的家用,命商会麾下各行各业不许卖给他家一粒米、一寸布,那些大儒这才纷纷闭嘴,工匠镇学院才顺顺当当开下去。
珠子又说到:“江小官人,我看戚大将军的意思,肯定是要建造这些战船的。可是天长日久,战船要维修,必然得有匠人一直跟着。我师父年事已高,又腿脚不好,受不得行船的颠簸。你瞧瞧,我跟着去可以么?”
江驰笑道:“怎么到了那边是戚大将军,到了我这里就是江小官人了?珠子姑娘,你这可不公平。”
珠子摇了摇头,有些忧虑:“你就当我是信口胡说吧,但我是认真的!我是渔户的女儿,会走路的时候就会凫水了。我爹爹是村里水性最好的,曾经采到过很好的珍珠,所以才给我起名叫珠子。小官人,你能否帮我和将军说说情,让我跟着上船?”
江驰收敛起了笑意,正色道:“珠子,戚将军管的是军队,用的是军规。船上都是男子,出海动辄一月两月,你得和几百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封闭在茫茫大海的一架战船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我知道你复仇心切,但就算我再同情你,也不能为此去向戚将军分说。”
珠子本来就只是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闻言彻底破灭了。她有些难过的低下头,眼睛也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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