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我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什么东西值当你跑半个城去买?”
她大模大样地往我的床上一躺,抄起我枕边的《中国青年》杂志就当扇子扇,解释说:“蜜供!蜜供都不懂,就是一种点心,长条的,金黄的,硬梆脆的,外壳包着糖浆的……”
“点心?”我很惊讶。因为我知道鲁姐是从来不吃零食的,她怎么会冒着“秋老虎”的炎威,骑车跑遍半个北京城,去买那么一种说到底也并不怎么神奇的点心呢?
“你买蜜供,给谁吃啊?”我问她。
她还那么躺着,顺势把两只鞋都甩到了床下,一边央告我:“好小玲子,劳大驾了,给我沏杯热茶吧!”一边拍着胸口,平息自己的喘息。
我就给她沏茶。她这才进一步解释说:“买给谭师傅吃啊。我又去看了他,他今儿个情况出奇地好,喘得不那么凶了,脸上又有了血色。他跟我念叨,想吃蜜供,想吃得不行。他解放后翻了身,头一回领上工资,就买了一斤蜜供吃。他说那滋味美得不行。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就想吃蜜供。他说:鲁丫头呀,我就指望着你啦。我跟儿子、媳妇说,他们不理我这个碴儿。我跟厂里来看我的头头脑脑、车间代表说,他们光是劝我:好好养病吧,听大夫的话,医院的伙食不错,蜜供那玩意儿硬邦邦的,吃了怕没好处……反正也是不理我的碴儿。哎呀,我活不了几天啦。今儿个好点儿,这叫作‘回光返照’,你当我心里不明白吗?我就这么点要求:吃一斤蜜供!你们怎么就不能应许我这么个心愿呀?……”
我把热茶放到床头柜上,笑着说:“嗨!这老爷子也是,吃一斤蜜供,这算哪门子心愿?你也真会凑热闹,就那么认真……”
鲁姐“霍”地坐了起来,气鼓鼓地看着我,把我沏好的茶一推说:“你少废话!还是什么宣传委员呢!你们成天喊的是什么口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可事到临头,你怎么不做呀?”
“嗨,那是指对‘四化’做贡献,”我耸耸肩膀说,“你干吗扯到买蜜供上……”
“你呀!”鲁姐冲我斜斜眼,再不跟我争论了。
我也就回到桌前,继续写我的壁报搞。
可是,不一会我耳畔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扭头一看,鲁姐把煤油炉搬到了窗前,擦着,并且又从床底下拉出了煤油瓶,搁到了窗台上。我不由问:“你这是——?”
她把头发一甩,望定我说:“有一个人,他把一辈子的血汗都浇到了咱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上,他就要死了,他想吃一斤蜜供,咱们活着的人,有什么权利不理睬他的要求?!咱们要‘四化’,要,说到头,为的是个什么呀?”说到这时,她眼里汪着泪水。
我实在不理解,蜜供和有什么关系?我正纳闷呢,鲁姐已经一阵风地出去了。
我把壁报搞写完时,鲁姐提着草兜回来了,她瞟了我一眼,便粗声粗气地说:“你瞧着办吧。要是懒得管,就请你先出去活动活动!要愿意跟我一块做蜜供,你就给我打下手!”
这话让我挺不高兴,可我也不便跟她闹僵了,就点点头说:“行呀行呀,你说吧,要我干什么呀?”
她从草兜里取出十来个鸡蛋、一瓶蜂蜜、一瓶议价花生油、一搪瓷钵子富强粉、一斤白糖、一小瓶香精、一个崭新的漏勺。想了想,她就命令我说:“去,去图书室,借本《糕点制作法》来!”
我说:“图书室能有那号书?”
她“扑哧”一声笑了,从衣兜里掏出自行车钥匙来,扔给我,几乎是嚷着说:“那你就到新华书店给我买去!”
我还从来没到书店买过这号书呢。我最瞧不起那些买什么《服装剪裁法》、《新式家具》、《大众菜谱》的人了!我捏着她那带玻璃丝虾米的车钥匙,直犹豫。她见我这样,便顿了下脚,一把从我手中抢回钥匙,转身就走,刚出了门,又“砰”地把门推开,探进头来命令我说:“你把鸡蛋全打到饭盒里,调匀了,不许落上灰!”也没等我答应下来,便“砰”地带上了门,只听咚咚咚一阵脚步响,人走了。
你说她这人有多怪?可我还真拗不过她,她人不在,威慑力量却丝毫不减。我叹了口气,乖乖地洗干净她平时打饭的大饭盒,调起了鸡蛋。
正调着,有人敲门,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我招呼说:“进来吧!”他就进来了。细高个儿,小白脸,戴副秀郎架眼镜,比鲁姐可水灵多了,而且比她还小一岁,可他居然是鲁姐的对象。他们两个是在一块插队的时候好上的。他那个工厂离我们工厂不远。他是个钳工,手特巧,说起来好笑,鲁姐冬天身上穿的毛衣,竟是他给织的。他俩已经决定年底结婚。
他叫陈克,我跟他熟了,就管他叫“大k”。他刚进门,我就对他说:“来得正好。大k,快帮着做蜜供吧!”
“做蜜供?”他用手指头托托眼镜架,侧着耳朵,仿佛没听清我的话。
我就用不以为然的口吻,把鲁姐的主意跟他说了一遍。听完了,他点点头,似乎已经心领神会,立刻卷起袖子,到脸盆那儿洗手,对我说:“你调好了吗?我这就拿鸡蛋和油来和面。”
你看,爱情的力量就有这么大。鲁姐明明是心血来潮,可大k竟不以为怪。过了一会儿鲁姐回来了,看见大k挓挲着手在那儿和面,也并不以为奇,仿佛他就应该是那么个姿势似的。鲁姐宣布说:“书店里没有跟蜜供沾边的书。我去卖点心的地方跟老售货打听了,知道了蜜供大概的做法。我问为什么如今蜜供缺货?他说许是食品厂嫌这玩意太费油,赚头小。咱们甭管那个,来,把这瓶油全豁上!”
他俩兴致勃勃地做了起来。还你一句我一句地哼起了一首歌。那歌词是首宋词。宋词我也读过一点,什么苏东坡、陆游、辛弃疾,也都知道。可他们唱的那首词是个叫什么贺方回的人写的,这就稀奇了。鲁姐一度把那词粘到过床头,是大k的书法,我凑过去读过,净是难认的字,因为没见过哪篇文章分析过这首词,所以我也闹不清那情调是健康还是不健康。曲呢,据说是在农村插队时,“”把世道搅和得最混乱那阵,鲁姐跟大k,还有他们共同的一个什么朋友,三个人一块谱出来的。他们把这首词从那时候一直哼到现在,究竟对头不对头,我也弄不清。反正他们唱出的词儿调儿,听着总有点不保险的感觉:
少年侠气,
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
毛发耸。
下一本等到烟火热烈时,戳专栏可见曾如初十七岁时,傅言真是让女生提起名字便会脸红耳热的校草。他长着张蛊惑人心的脸,性格也放荡不羁,身边从不缺少爱慕,可鲜少有人能住进那双寡冷的眼。但不知从何时...
雪竹小的时候,最喜欢住在她家对面的哥哥哥哥穿着天青色的校服,坐在小区楼下的树荫前看书有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他清俊好看的脸上,也落在她心里孟屿宁某次应酬喝多醉醺醺的男人难得失了自主能力问老婆小竹,明天我穿什么衣服去上班?雪竹毫不犹豫地说随便啊。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孟屿宁却不满意这个回答,像个孩子似的有些胡搅蛮缠最好看的是哪件?雪竹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那件天青色的校服。孟屿宁也沉默好久,蓦地小声说可是穿校服去上班会被同事笑。他好像还有点委屈。雪竹无语我没让你穿啊。但我可以在家里穿。他又从床上坐起,蓦地倾身朝她懒懒笑。纵而多年后的他已是西装革履,可那件校服仍占据她整个年少时的所有惊艳目光作者的话1小青梅与大竹马的故事2简单平淡极度慢热温情治愈团宠青梅竹马文3献给每一个曾对邻家哥哥有过好感的女生写一本真正属于光阴的故事存稿始于2020630立意一寸光阴一寸金...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进来看看吧,反正前二十章不要钱(狗头)。聂然出生不到一个月,被重男轻女的奶奶掐到昏迷扔到乱葬坑,又被同村聂独眼家的大黄狗叼回家,从此由聂独眼收养了。十六岁这年,聂然的亲生奶奶和爸爸杨大勇将她卖去配阴婚,...
一夕之间虫灾天降,身为没有无敌异能没有超凡的功法的普通人,面对鲜血和死亡,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又该何去何从? (新书永不沉没的星舰已上传。)...
十万白衣举刀镇天门!百万恶鬼抬棺战昆仑!凤冠霞帔,血衣枯颜,骨灯血烛照轮回!千年前,一代神皇于百族战场血战称霸,开劈万世神朝,冲击无上帝位,欲成就第九帝族。然群雄相阻,百族逆行,神皇称帝之际战死登天桥。天后泣血,哭啸东南,引神朝最后残军浴血杀出百族战场。为保神皇再世轮回,天后烧血焚骨照九幽,修罗舍身扛棺下黄泉,三十六镇国战将举刀化石永镇东南天门。皇朝忠魂举祭天之力,共守神皇轮回重生,再临九州。千年后,神皇金身于苍玄重生。...
星际文明,植灵大师郝灵含恨殉职,重生成古代伯府抛弃的小嫡女一枚。郝灵带着原主的怨和破碎的系统风生水,为回归星际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