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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然后，不等他们两人开口，他就转身向打斗声的方向跑去了。很快他就明白，是波洛米尔遇险了。当梅斯罗斯到达时，已经有一堆奥克的尸体散乱地躺在波洛米尔的脚下，但他的肩膀也中了箭。至少还有二十个奥克站在那里，另一小群奥克挟持着两个愤怒的霍比特人跑远了。波洛米尔尽管受了伤，但还是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奥克猛扑过去。而奥克弓箭手又射出一箭，射中了波洛米尔的腹部。梅斯罗斯权衡着自己的选择，把波洛米尔给的长匕首扔了出去，那把“尚可接受”。它击中了奥克弓箭手的手臂，这并不是梅斯罗斯的目标，但至少打掉了它手中的弓。在一片混乱中，梅斯罗斯举起芬罗德的剑跑动起来。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作战了。手里的剑的重量和熟悉的手部动作，几乎使他平静下来。捍卫他的朋友是正义之举。刀刃砍在奥克身上就像切黄油一样顺滑，这让波洛米尔敬畏地看了梅斯罗斯一眼。在人类的眼中，他身上的诸多特质确实是如此令人敬畏：真正的美丽、高挑、强大、优雅。但是就像加拉德瑞尔敬畏护戒队一样，梅斯罗斯现在也敬畏波洛米尔。不过眼前还是要先解决掉奥克。梅斯罗斯作为诺多族最伟大的精灵费艾诺的长子，十分骁勇善战，光是几个奥克完全不足以阻止他，哪怕仅仅拖慢他的速度也不可能。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奥克重新集结了他们的防御力量来对付梅斯罗斯，但就在几秒钟之后，阿拉贡加入了战斗。他是个出色的战士，有着精灵的优雅和人类的力量。他的剑几乎和梅斯罗斯的一样精巧——说真的，他以前在哪儿见过这把剑呢？——它以致命的准确性划过空气和奥克的身体。就连还在流血的波洛米尔也用力地挥剑，把奥克挡得远远的。他慢慢地后退，直到靠在一棵树上，大力挥舞着他的剑。他做出了梅斯罗斯所见过的最勇敢的努力，但当奥克全部被杀死时，他已经有气无力地瘫倒在树旁，剑落在他身边的地上。梅斯罗斯冲了过去，在波洛米尔完全倒下之前抓住了他。肩膀上的箭射了个对穿，而腹部的那支箭还留在那里。虽然目前还不算致命，但最终肯定会致命的。阿拉贡几乎把梅斯罗斯推开了。“我需要——”他没有特别责备任何人，但波洛米尔打断了他的话。“霍比特人，他们被带走了——梅里和皮平——你们得赶紧——”“现在不行。”梅斯罗斯命令道，他脱下斗篷，把它压在波洛米尔腹部的伤口上止血。波洛米尔痛苦地喘着气，但至少他停止了说话。“这可能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无法治愈这样的伤口。”阿拉贡自言自语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梅斯罗斯很能明白阿拉贡害怕的事情。梅斯罗斯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害怕，所以他现在很难对出做出什么评判。“我可以试试。”梅斯罗斯说，但他们都没有理睬他。莱戈拉斯和吉姆利晚到了一会儿，他们几乎同时冲了进来，但同样被忽视了。波洛米尔正朝阿拉贡咧着嘴笑。“刚铎有句谚语，‘王者之手就是医者之手’之类的。”“那应该是关于王叶草（athes）的谚语。”阿拉贡纠正道。这完全没有意义，说实话，如果这两个白痴要在这个时候聊刚铎的俚语，那他们永远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好吧，如果你们需要国王的手，那就让我来吧。”梅斯罗斯厉声说。大家都转过头来盯着他。空气中安静得连老鼠的呼吸声都能听到。“你是什么国王？”吉姆利问道，他的语气是梅斯罗斯听过的最怀疑的语气。“中洲的诺多至高王。”莱戈拉斯喃喃自语，而这句话是惊人的正确。“你是如何得知的？”阿拉贡问，梅斯罗斯也并不确定。莱戈拉斯替他们两个回答：“当他在和波洛米尔的谈话中提到弥瑞尔·色林迪（irielserde）夫人时，他说的是‘弥瑞尔·塞林迪’（irielterde）。我原以为这只是一种费诺里安口音的表现，就像埃尔隆德大人一样，但是——”“你是梅斯罗斯·费诺里安。”阿拉贡瞪大眼睛，发出了一声咒骂。为了转移话题，梅斯罗斯接着说：“是的，但那无关紧要。阿拉贡，我并不擅长治疗，但我也许能让他活下去，好让他回到洛丝罗瑞恩，加拉德瑞尔在治疗这方面比我强多了。”“无关紧要？！”莱戈拉斯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真正的愤怒，“你怎么能用‘无关紧要’来形容这种事？”梅斯罗斯回头看了他和吉姆利一眼。矮人的脸上充满了困惑。看起来他对精灵的历史不够精通，不知道梅斯罗斯曾经做过什么。相比之下，莱戈拉斯看起来十分悲伤，这让梅斯罗斯感到真正的内疚。这个谎言从一开始就是善意的，但即使对那些已经成为他朋友的人来说，它仍然是一种故意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