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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发芽的文字（第1页）

风忽如其来，雷电和暴雨打散可旧时光书店外的梅花，直播间人数激增到651人，骂声不断，苏小柔的考官之眼终于在此刻得出了结论——

“这篇散文让我想起了父亲林泰华写的《雪域奇闻》第八章，父亲说过，共鸣是情感自然而然地流淌，比如在雪花飘落的时候看到纯洁，那是冻结污浊的力量。程墨说黄昏下的烤红薯让他吃出了甜味，那是抵抗饥饿的力量。”

她将稿纸再次对准镜头，上面是考官之眼标注出来的真实感受——

“我失忆好几年了，那天在吃烤红薯的时候看到苏小柔对着我笑，突然觉得失忆就失忆吧，至少能陪着她走进黑夜，一起迎接下一个黎明。”

看到自己的稿子上开出了考官之眼种下的梅花印记，程墨知道埋在自己心里的种子发芽了，头痛有所减轻。他长出一口气，在混乱的辱骂弹幕里寻找熟悉的ID，他要揪出引动直播间战争的始作俑者。他和苏小柔都知道是林清雪在背后操作，但现在还不能证明。

“不就是抄袭林泰华的稿子吗？换了一种方法而已，本质还是一样的。”

智鹰再次带节奏。

“对，把抄袭说成文学共鸣，真是口齿伶俐。”

网络使者随机附和，颇有种夫唱妇随的意思。

直播间的辱骂越来越激烈，要不是平台限制违禁词汇，程墨和苏小柔不知道被骂成什么样，从来没有人怀疑水军的输出能力。

“你们小两口真会演，不去当演员可惜了。”林清雪突然现身，她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苏小柔和程墨人人喊打的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她才是林泰华的继承人。那时候她要接手旧时光书店，找到书店里的秘密，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也给了程苏二人反击的机会。

“正如刚刚现身的林清雪同学前几天在脑机接口论坛会议上所言，文学已经数据建模，如果大家信不过考官之眼，大可以用大数据查重，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抄袭。”一直沉默的程墨开口了，在林清雪现身发言之后。

“林清雪同学的智能芯片也可以查重的，刚好我们这里有。”苏小柔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徽章，上面有林清雪的签名。同时，程墨按照事先与苏小柔说好的，打开了前两天吴智殷来店里时监控拍下的录像。

当时吴智殷的操作让那些水军外的路人转变了看法。

苏小柔的粉丝趁机发力。

“你们不相信小柔的考官圣体，也不相信程墨的考官圣体，总该相信林清雪的签名徽章吧？”

苏小柔复刻了当时吴智殷的操作，开启只能芯片的同时将徽章对着程墨的稿件狠狠投掷而出，暗金色的大手抓住稿件开始解读。

监控录像结束，程墨放出他用考试圣体读取林清雪智能芯片运行原理的片段，此片段是对前两天亡魂撕咬暗金色大手时扯出数据流的细节特写。

徽章虽然被吴智殷拿走了，可他拿走的已经是废品，智能芯片已经被程墨当场扣了下来，这是当时林清雪签名从徽章上消失的原因。

程墨被撕毁证件并逐出文学社的那一天，林清雪曾在脑机接口论坛会议上明确指出——

“我的智能芯片，主要就是我的签名，没有签名的都是假货，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现在那个签名在苏小柔直播间大放异彩，程苏二人将之改装到一个类似徽章上的监控紧挨着亡魂撕扯数据流夺取签名的视频被播放在电脑屏幕上。

暗金色的大手也在同一时间得出了程墨“烤红薯”的分析报告——

“散文浑然天成，没有抄袭与智能芯片写作迹象。”

明明白白的事实比店外的闪电更加耀眼，雷雨大作的时候，程墨和苏小柔正与直播间的水军对峙，支持他们的，是苏小柔的全体粉丝和一些路人吃瓜群众。

“舆论总该坚持一次正义，我们会尽我们的努力查明真相。”一个ID为“证伪传媒”且带有官方标志的人发出的弹幕格外晃眼，在一种弹幕中闪闪发光——他是高级会员。

一切终将尘埃落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