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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蝴蝶停在左肩（第1页）

吃完饭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程墨和苏小柔才再次开播。江遇年发消息来说下次进入第七号实验室的时间会提前通知，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等待直播开启的片刻空闲里，他们一起朝窗外看去，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是有时间看星辰升起在旧时光书店斜上方的天空里，这一刻万籁俱寂，这一刻他们元气满满。马上就要再次面对直播间的观众，他们仿佛新生。

程墨还在想苏小柔额头上的那只蝴蝶，那只蝴蝶曾在他的肩头起舞，他想要把那一刻写下来，在不借助考试圣体的情况下。

“开播了。”苏小柔轻轻拍拍他的右肩，和他一起转过身，直播间人数迅速上升，看来他们断播一天并未失去太多流量。

“程墨你什么时候写了那么多故事？”

这是今晚直播间观众问得最多的一句话，那天为了对抗来自平行时空的雷霆天罚，为那座乡镇写了那么多故事，如今有很多都被传了出去。加上之前面对江遇年时给水将云兵写的那些随笔，程墨这几天产稿量惊人，直播间众人纷纷询问是不是考试圣体这几天爆发了，还有人指责程墨又变回那个只会依赖考试圣体的人了。

程墨笑了笑，心说要不是有考试圣体，他和苏小柔是不是得死在那？但转念又想，要是没有考试圣体，他或许不会卷进这件事里来。他一时竟然不知道到底是有考试圣体好还是没有考试圣体好，直到他看到苏小柔，心里才有了答案。若不是考试圣体，或许他和苏小柔只是普通同学，不会有现在的关系。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身边有了某个重要的人，就觉得其他的东西都不再重要了，不管怎么样，因为考试圣体，他和苏小柔结下了缘分。

“这几天遇到了点事，都写下来了，写的时候想起以前的事，也顺便写出来了，还把以前写好的没来得及发表的都拿出来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以前有感触了偶尔也会写随笔，只不过那时候没能克制住考试圣体的诱惑，所以有一股很浓重的考试圣体的味道。我还没有发表这些稿件，就已经有人在传，如果大家喜欢，那就看。”

程墨不紧不慢地说完，他还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天他和苏小柔经历了什么，他和直播间的观众们说这两天写了太多稿子，没有来得及开播。他这两天确实写了很多稿子，这么说倒也不能完全算是欺骗，这种藏起了一半的话往往比较有说服力，直播间责备他不开播的声音渐渐小了，忽然又有人问苏小柔为什么也不开播，以前哪怕是一个人，哪怕再忙，她都会尽量开播的。

“程墨写完稿子后说还想写一只蝴蝶，我想陪他去看那只蝴蝶，就去了。对不起，虽然我提前通知了断播一天。”苏小柔在离开旧时光书店去往逛茂大厦之前在粉丝群发过一则断播的公告，但当时没想好用什么理由，就没有说明情况。

这时候她想起了在车上的时候她的蝴蝶曾在程墨肩头起舞，索性这样说了。她觉得以程墨的性子，应该会想要写那只蝴蝶的，毕竟以前程墨就曾悄悄和她说过那个蝴蝶发卡很好看。

她看过很多程墨的稿子，发现程墨其实是个很喜欢用笔表达自己的人，也许是因为他在外人面前比较沉默，所以有事要么就和熟人——比如她——说，要么就写在故事里。怀着这样的想法，她转头看了看程墨，额头上又一次流下了细细的汗珠，她在赌，希望程墨真的是想写那只蝴蝶，否则她就变成了强人所难的人。

程墨用湿巾纸轻轻擦去了苏小柔额头上的细汗，点点头，抓抓头发开始在直播间写一篇名为“蝴蝶停在左肩”的随笔。

程墨写文章的时候，苏小柔就在旁边与粉丝互动，偶尔看看程墨写的东西，她已经找回了文学共情能力，也想试着再写一篇属于自己的文章，无论多少字都好，只要是她自己写的。

开播前她说想看程墨写文章，于是今天的直播又变成了熟悉的味道，程默写文章，苏小柔就在旁边看。

这样的氛围让他们两人都静了下来，那么多的疑问只有静下来才能理出头绪，循着线索才能找出结果。况且一直紧绷着的话他们会撑不住的，到时候怕是还没找到想要的结果就已经是双双倒下了，偶尔要让自己放松一下，才能更好地前行。

程墨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有那只蝴蝶，现在被他写在了随笔里。

“白天做事稀里糊涂，晚上做梦乱七八糟；白天记不得晚上梦到什么，晚上忘记了白天在干什么。”

“星辰升起在头顶的时候想念落日，朝阳降临在背后的时候回忆皓月，混乱得什么也对不上，还好昨晚忽然在梦里见到了那只蝴蝶。梦里是一个清晨，蝴蝶停在我的左肩，晨风的怀里有翠叶在呢喃。”

……

程墨就这样一段一段写了下去，那只蝴蝶越来越活灵活现，他的右手手心仿佛有生命的气息在流出，一股梅花的香气在房间里氤氲开来，胸口似乎又有一枝梅花在生长。

察觉到他的变化，苏小柔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和额头，发现不是圣体共鸣才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