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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金缕藏衣（第1页）

便利店的微波炉“叮”地响起，杨成盯着塑料盒里的速冻饺子，突然想起上周在法国餐厅品尝的手工意饺，鹅肝酱的香气仿佛还在舌尖。他摇摇头，撕开包装，袖扣却不小心碰到调味包，金属表面沾上红色酱汁。

“陈哥，你居然用袖扣开调味包？”小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抱着刚收工的收银小票。她看着杨成用湿巾仔细擦拭袖扣的动作，突然发现他的指尖有层薄茧——那是长期使用定制钢笔才会有的痕迹，而非理货员的粗糙。

超市的监控室里，王姐盯着屏幕皱眉。杨成整理红酒架的姿势太过标准，指尖划过瓶颈的弧度像在品鉴拉菲，而不是摆放廉价餐酒。她调出他的理货记录，发现所有商品的陈列都暗含黄金分割比例，连价签的倾斜角度都精确到15度。

“他绝对不是普通理货员。”王姐低声自语，想起三天前看见杨成用手机查阅《金融时报》的英文版，页面停留的正是华海集团收购案的分析报道。

周末的社区活动上，居委会组织包饺子比赛。杨成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手法熟练地擀出完美的圆形饺皮，速度快得让其他参赛者惊叹。小羽看着他捏褶的手势，突然想起在奢侈品店见过的手工定制皮鞋匠人——每道褶皱都精准对称，带着机械般的优雅。

“陈哥，你以前是厨师吗？”隔壁的张婶笑着问，“这手艺比饭店大师傅还好。”杨成笑笑，没敢说这是当年在瑞士酒店管理学院学的西餐摆盘技巧，只是用沾满面粉的手摸了摸袖扣，金属表面立刻留下指纹。

傍晚收工，小羽跟着杨成回阁楼，看见他从帆布包底层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整齐码着袖扣清洁工具：鹿皮擦、微型软刷、专用清洁剂。“这些是……”她惊讶地看着杨成用镊子夹起清洁剂，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珠宝。

“朋友送的，”杨成撒谎时耳尖发红，“说袖扣要保养，不然会生锈。”小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却在当晚的日记里写下：“陈哥的袖扣比我的嫁妆还精致，他的帆布包藏着秘密，就像他看《金融时报》时的眼神，藏着我看不懂的星辰。”

影子内阁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某天清晨，杨成发现超市的进口食品区突然摆满了欧洲红酒，标签上的年份正是他父亲在黑石任职的1997年。他凑近细看，瓶身的防伪码竟指向影子内阁的离岸服务器，而定价单上的小数点后四位，正是当年泰铢崩盘的汇率数据。

“陈哥，帮我搬下红酒！”小羽在收银台喊，杨成刚要动手，突然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李建军的混混朋友故意撞翻货架，红酒瓶在地上摔成碎片，液体在地面蜿蜒，形成半枚黑石徽章的形状。

杨成蹲下身收拾碎片，指尖被玻璃划破，却在流血的瞬间，用袖扣按压伤口——这个动作让小羽想起电视剧里的贵族，受伤后用袖扣止血，而非随手抓纸巾。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每天帮她修自行车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根本不属于城中村。

深夜，杨成在阁楼用加密电脑分析红酒标签的防伪码，小羽借口送夜宵进来，看见屏幕上跳动的金融数据，以及华海集团的logo。她愣了一下，却只是把保温盒放在桌上，轻声说：“趁热吃，我多加了点胡椒粉。”

“小羽，我……”杨成想解释，却被她打断：“不用说，我知道你有苦衷。”她指着屏幕上的“蝴蝶效应算法”，“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教我的‘买菜记账法’，和华海集团的财务模型一模一样。”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杨成看着小羽平静的脸，突然明白，这个女生远比他想象中敏锐。她每天整理收银小票时，早已将超市的资金流动与他教的金融知识对照，甚至可能看懂了他加密笔记本里的部分内容。

“我不在乎你是谁，”小羽握住他的手，避开伤口，“但我知道，你在做正确的事。就像你教我的，资本不该是伤人的刀，而该是筑家的砖。”

第二天，超市来了辆黑色轿车，下来几个穿西装的人，直奔进口食品区。杨成认出为首的是华海集团的法务总监，对方看见他时瞳孔骤缩，却在他微微摇头后，转身对超市经理说：“我们接到举报，这里售卖假冒进口红酒。”

小羽看着杨成与法务总监的眼神交流，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她没有拆穿，只是在收银时，故意多给购买红酒的顾客一张小票——那上面的流水号，正是杨成需要的关键证据。

深夜，杨成站在小羽宿舍楼下，看着她房间的灯熄灭，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李建军的声音带着冷笑：“杨成，或者该叫你杨总？我们老大想见你，聊聊你在吉祥公寓地下金库发现的东西。”

他转身，看见巷口停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车灯照亮李建军手中的枪。而在不远处的槐树后，小羽正握着手机，指尖悬在报警按钮上——她早就偷偷记下了杨成的加密手机型号，刚才的对话，已经通过蓝牙传到了林雪的专案组。

“好，我跟你走。”杨成举起双手，袖扣在车灯下闪过微光。他知道，这是影子内阁的陷阱，但更清楚，小羽已经学会了用他教的“风险对冲”——用报警信息作为“安全垫”，确保他的安全。

面包车开动的瞬间，小羽按下了报警按钮。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杨成的定位信号移动，突然想起他教自己的那句话：“真正的富人，不是有钱，而是有保护自己所爱的能力。”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个在尘埃中发光的男人，从来都不是普通的理货员，而是带着使命的骑士。而她，愿意成为他盔甲上的软肋，也是他心中的铠甲。

面包车在郊区的废弃工厂停下，杨成被推进仓库时，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这是影子内阁惯用的临时据点，空气中漂浮着石墨烯电路板的焦糊味。陈立坐在生锈的转椅上，袖口的袖扣闪着冷光，正是当年父亲在剑桥实验室的同款。

“杨总屈尊来这种地方，”陈立鼓掌，“可惜你的伪装太破绽百出——理货员会用鹿皮擦保养袖扣？会在包饺子时用标准的法式捏褶？”他扔来份文件，“我们连你在便利店看的《金融时报》版次都查过，那是华海集团内部发行的加密版。”

杨成盯着文件上自己的生物特征数据，知道伪装早已暴露。但他更在意的，是小羽此刻是否安全——刚才路过便利店时，他故意撞翻货架，让小羽有机会扫描他袖扣里的紧急信号码。

“说吧，”陈立掏出枪，“吉祥公寓的地下金库，你到底拿走了什么？”

杨成冷笑，想起在金库发现的东西——不是黄金，而是父亲当年埋下的“人性密钥”，用每个城中村居民的手印和签名构成的区块链，让影子内阁的资金无法染指。“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他故意用袖口擦拭嘴角的血迹，这个动作让陈立的目光骤缩——那是只有真正的贵族才有的习惯。

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林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影子内阁成员陈立，你已被包围！”陈立的脸色铁青，他知道，杨成的袖扣不仅是装饰，更是量子通讯器，能在任何环境下定位并呼救。

“你输了，”杨成站起身，袖扣在混乱的灯光下划出弧线，“从你让李建军划破小羽的自行车胎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因为你不懂，真正的富人习惯，不是穿金戴银，而是让每个普通人都成为他的眼线。”

工厂被攻破的瞬间，杨成看见小羽跟着警察冲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他的帆布包——里面装着至关重要的“人性密钥”。她的工装裤脚沾满泥点，却在看见他的刹那，露出比任何珠宝都璀璨的笑容。

三天后，超市恢复正常营业。杨成在理货时，发现货架上多了排精致的袖扣收纳盒，标签上写着“陈哥专属”——是小羽用收银台的废弃纸盒手工做的。他摸着盒盖上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突然听见小羽说：“以后你的袖扣，我来帮你保养吧。”

社区的金融课堂开课那天，小羽坐在第一排，笔记本上记满了杨成讲解的“城中村版金融知识”。当他说到“离岸账户”时，故意指着李婶的儿子李建军——此刻他正在社区做义工，袖口不再有袖扣，而是别着“悔过自新”的胸牌。

“真正的财富，”杨成看着台下的居民，目光落在小羽身上，“不是银行里的数字，而是你身边人的笑容。就像小羽每天给我带的饭菜，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散课后，小羽递来个纸袋，里面是她用超市临期面粉烤的饼干，包装纸上画着两枚袖扣，旁边写着：“陈哥的袖扣，是星星掉进了尘埃里。”

杨成收下饼干，袖扣在阳光下闪过微光。他知道，自己的富人姿态，终将成为城中村居民眼中的星光，而小羽，就是让这星光落地生根的土壤。

深夜，杨成在阁楼打开父亲的加密笔记本，发现最新一页多了幅画：小羽坐在老槐树下，膝上放着账本，身边围绕着发光的袖扣。父亲的字迹写着：“当资本遇到真心，才算真正有了温度。”

他望向窗外，小羽的宿舍灯还亮着，她正在复习今天的课程，偶尔抬头看一眼巷口——那里，杨成的自行车停在路灯下，车筐里放着她送的袖扣收纳盒。

尘埃中的故事还在继续，杨成知道，自己的双重身份或许永远无法完全隐藏，但那又如何？至少在小羽眼中，他只是陈小龙，那个会帮她挑鸡蛋、教她理财、在尘埃里种玫瑰的普通人。

而这，才是最珍贵的富人姿态——用真心换真心，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闪耀着比资本更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