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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谢谢。”梅斯罗斯用辛达语对给他斗篷的精灵侍女说道。她涨红着脸移开了目光。波洛米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她们一定觉得你很英俊。”梅斯罗斯向他摇了摇头。“你忘了你自己也很英俊，我已经结婚了。”波洛米尔拍了拍他自己的手。“但是你没有婚戒。”这倒是真的。“恐怕它没有跟我一起回归。”事实上，这是一个完全合乎逻辑的解释。梅斯罗斯只在独自一人或是和芬巩在一起时才会佩戴婚戒。他从不把婚戒带到公众场合、战场或者杀戮现场。因此，他死的时候也没有婚戒的陪伴。“你能把这归咎于她吗？”波洛米尔问道，瞥了梅斯罗斯一眼。“我并没有这样想。但我的年龄也至少是她的两倍，而且我还是个——”梅斯罗斯差点就说出了“杀亲者”，还好他及时截住了自己的话头。“尤其是我对女性的追求不感兴趣。”波洛米尔展现出来的反应让梅斯罗斯意识到，在过去的两个纪元里，人类对婚姻的标准和条件的看法显然并没有改变。这是值得了解的消息，但这对梅斯罗斯的耐心和理智却没有好处。阿拉贡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抬起头来，看见哈尔迪尔正走进空地。看来他是从防线回来送行的。儒米尔没有和他一起，这让梅斯罗斯略感失望。哈尔迪尔带着他们出了城，走了大约十英里，一路经过黄金的瑁珑密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色小花埃拉诺，以及洛丝罗瑞恩里的各种美丽景观。梅斯罗斯大部分时间都在猜测护戒队的每个成员会选择和波洛米尔或是持戒人同行的概率。他确信霍比特人们会待在一起，尤其是山姆一定会跟着弗罗多。莱戈拉斯也会被敌人直接关注到。他想，尽管吉姆利更喜欢直接的战斗，而不是秘密行动，但是凡是莱戈拉斯能做的，他都会努力做得更好。阿拉贡，作为一个领导者，他他注定要先完成主要的任务，但事实上他一直在和波洛米尔交换悲伤的眼神。也许，作为人类，他觉得自己对刚铎的人民负有责任。又或许梅斯罗斯遗漏了更多的信息。然而他猜测，阿拉贡很可能会选择继续与持戒人同行，而放弃先行前往刚铎。这很遗憾，但这是必须的，因为没有人有能比阿拉贡更富有领导才能。至于梅斯罗斯自己，加拉德瑞尔给他的任务是在他们对抗索隆时提供建议和帮助。因此无论他和波洛米尔之间建立了怎样的友谊，他都无法与他同行。这样波洛米尔和刚铎的人民就只能孤军奋战对抗魔多的大军了，这似乎是错误的，但梅斯罗斯对此无能为力。他们走出了森林，到了银脉河将要汇入安都因大河的河岸，梅斯罗斯猜想“大河”（thegreatriver）是通用语的叫法，因为他在他那个时代见过更大的河流。这里的河岸停泊着许多各式各样的船只，有些漆得色彩鲜艳，闪着银色、金色或绿色，但绝大多数都是白色和灰色，与梅斯罗斯记忆中的天鹅港别无二致。然而那时候船身被溅上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是如此之多，把洁白的木船都染成了鲜红色，一直到船只被烧毁才褪去。沙滩上、海水里，甚至在船只上，到处都是尸体，诺多和泰勒瑞的都有。梅斯罗斯已经闻到了它们腐烂的味道，看到血肉开始从骨头上掉落。他的喉咙开始发紧，几乎无法呼吸。他闭了一会儿眼，希望能让一切都消失，然后跑向了哈尔迪尔。“放轻松，”哈尔迪尔低声说道，尽管他似乎为此感到痛苦。“你现在是在中洲。”他伸出一只手按在梅斯罗斯的肩膀上安抚他。“你还好吗？”阿拉贡立即问道。加拉德瑞尔在讲述那个真假混杂的故事时说了些什么？“这让我想起了西方的天鹅港。它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它——抱歉，我不愿谈起这个。”“你脸色很苍白，小伙子。”吉姆利告诉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他叫梅斯罗斯小伙子是一种讽刺。“也许你应该坐下来。”“我会没事的。”梅斯罗斯低声说，但阿拉贡打断了他：“慢慢来，伽隆。我们会把一切准备好的。”一片混乱的移动之后，梅斯罗斯和哈尔迪尔恰好有了独处的空间。“我没有想过——”哈尔迪尔的声音就像耳语一样微弱，哗哗的流水声大得足以掩护他们的谈话。“你没有想到这会困扰我。大多数人都不会。他们是对的，当你和我一样看到过那么多死亡的时候，你本不会被困扰。但你得知道，除了凡雅族之外，维林诺的精灵族群的联系有多紧密，诺多和泰勒瑞的王室互为姻亲，在天鹅港丧命的精灵也是我们的子民。杀死他们的甚至不完全是誓言，而是我们自己。我们本可以停下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这也是在后来的亲族残杀中我们没做到的事。”